今天是2021年9月20日,中秋假日的第一天,确诊后的第47天。
笔者将在这里分享自己从自测两道杠—>去医院检查—>确诊后上药,这在之间及之后的生活和心里变化。
我是20年本科毕业,带着憧憬和热情来到了这个的城市。一个人的生活非常枯燥乏味,于是我也慢慢学会了yp。
最开始发现异常的时候是21年六月多艾滋病人自述,脚底出现一小块小块的红斑,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脚气或者普通的真菌感染,涂了几次治疗脚气的药膏也没当回事。直到后来有一次和许先生(本文中所有名称皆为化名)约炮的时候他开玩笑的说了句“你不会是已经感染了吧”。
我和许先生认识有大半年了,虽然是异地(70多公里)但是他经常会到我这边来。在认识大概两三个月后我和许先生基本确定了固p关系。
基于这种关系再加上距离的原因,我们对对方的私生活基本没有约束和太多的过问。时间长了之后是会有在床上问对方在没见面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出去乱玩,但也只限于此。回答当然都很“老实”,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
说回正题,在许先生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当下当然是嬉闹的说着只是脚气而且,然后继续做我们的“正事”。这件事过后我在某宝上买了两个血测的HIV检测试纸,两天后试纸到了,我第一时间做了自检,检测结果为阴性,我长舒了一口气并把检测结果拍照发给了许先生。估计许先生也是舒了一口气然后回复我说“嗯,健康的小哥哥”。
事情到这本应该结束了,直到某天我上网浏览网页的时候(正经网站)傍边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艾滋病的症状图,我看到之后突然感觉和自己脚底的症状有点相似,于是我连忙用第二盒自检包做了检测。因为是在晚上寝室开了空调温度比较低,血液滴进入之后还没来得及扩散到杠区就凝固了于是检测失败。我又在某宝上下单了两盒自检包。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拿着新到的试纸自检,非常不幸的是结果显示为阳性(两道杠)。我突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说不出是恐惧、害怕还是什么。看着这两道杠,T区的杠颜色明显要比C区要淡很多,我开始安慰自己,T区颜色这么淡,说不定是检测失误,或者即使是感染了这么淡的颜色说明还不是很严重,说不定还有的治疗。于是我赶紧把自检的工具收拾好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去,然后打车准备往市A人民医院去检查。
因为我到医院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只能去急诊科了。我自己以前很少来医院,甚至没有自己挂过号。来到急诊科“前台”,护士小姐问我看什么病,我十分直白的说“我想做HIV的检测”,我本以为小姐姐听到这个会很吃惊,但是并没有,小姐姐还是用很平常的语气和我说话,帮我挂号然后告诉我在哪等医生。
等待的时间是非常焦灼且漫长的。我一方面非常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感染了,一方面又想快点见到医生,快点做检查,因为如果是真的感染了我想早一点查出来说不定还能治好。一段时间过后,终于轮到我的号了。我走进去,是一位男医生年纪大概五十多岁,医生问我怎么了,我直接说了想做检查,医生给我开了传染病四项检查单,然后我就去抽血化验了。
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结果出来了。我自己把结果打印出来拿到手上,但是我却不敢看里面的结果。一是怕自己看不懂瞎猜测,给自己徒增烦劳;二是不敢面对。我拿着单子把他卷成一根棍子,走进去递给医生。此刻的我仿佛是一个罪人,跪倒在上帝面前等待他的最终宣判。
医生拿着打印单皱了皱眉,我问医生检测结果是什么,医生说结果是梅毒阳性,HIV结果为待确定。
再一次的不知所措。心脏突然就紧了起来,不知道是大家都会这样还是只有我,每次我特别紧张的时候心脏都会突然的紧一下,好像有人用力掐住了它,然后再慢慢松开。就在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又突然的紧了一下。楞了一会儿神之后我小心翼翼的问医生,待确定是什么意思?医生告诉我说“待确定就是它现在这个机器它既不能确定你是感染了HIV也不能确定你没有感染HIV”。然后医生还问了我最近有没有发生高危行为,性取向是什么,我回答完之后医生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用略带不满的的语气说了句“年纪轻轻搞这些”。然后我又问医生,不确定那现在怎么办,还有梅毒严重吗可以治愈吗?医生说梅毒可以治愈,至于这个待确定的话,让我明天白天再到他们的门诊的***科(我忘了)去做检查看看。
回去的路上我十分忐忑,开始查阅梅毒是什么严重吗真的可以治愈吗,艾滋病严重吗,艾滋初期有的治吗,梅毒和艾滋的症状有哪些。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一二点 了,为了不打扰到别人的休息,另外我自己也很累了,回去后我洗完澡就没看了,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以后怎么办。此时的我内心还抱着一丝侥幸,待确定说明有可能不是艾滋病,上次自检阳性可能是因为梅毒病毒的干扰。带着这个幻想我的内心得到了一丝丝的放松。整个晚上,其实除了那一晚,直到这个病的确认前的很多个晚上,我一直睡不好,我是一个睡觉比较死的人,很少会半夜醒过来,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但是在那段时间里我经常睡觉做梦,然后醒过来,然后再睡觉再做梦再醒过来,经常在睡梦中惊醒。梦的内容无非都是在等检查结果,各种场景各种结果。
回到主题,第二天我又去A医院的门诊,接诊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医生。我把昨天的检查单给他看了。医生还是开一个HIV的检测单给我去抽血化验。同样还是要等四十分钟左右,在这期间我想过各种情景。拿到检查结果我要不要自己先看,如果是阴性该多好,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如果是阳性呢,我还去不去看医生,还是直接拿着单子跑了,万一是阳性我会不会双脚无力瘫坐在地上,我还有力气有必要去看医生吗。还是说我自己不看单子,直接拿给医生等着他来宣判。还是说以防自己出现无力的现象,我先走到医生的门口看了再进去...
四十分钟到了,我最终还是看了。结果显示还是是待确定。我交给医生问他为什么还是待确定,是什么意思。医生的说辞居然和昨天那位一样“待确定就是说这个机器它既不能确定你感染HIV也不能确定你没有感染。”
“那我现在怎么办”
“这样,你先回去,等一个礼拜之后你再过来复查一遍。这期间就照常一样的生活,该吃吃该睡睡,不要发生性行为,还有先不要告诉你的父母,免得他们担心,告诉了他们也帮不了你,现在只有医生能帮你”
“嗯好的。那梅毒呢艾滋病人自述,是确诊了吗?梅毒可以治愈吗”
“梅毒的结果是确定了。梅毒是可以治好的,而且治疗费用也不会很贵,打那个青霉素就好了”
... …
这位医生说话时的语气非常的平和,像是一位长辈在叮嘱自己的晚辈,医生的嘱咐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情。我当时还想,如果我在A医院治疗的话,我之后都要挂这位医生的号。走出医院后我想了想,虽然医生是让我再等一周,但一周这么长我怎么等的下去,我自己以往就不是一个安于等待的人,如果没事还好,但是如果真的是感染了,那多等一周不是耽误治疗吗。
看到这里我想其实检查结果没出来但是大家(包括当时的我)也应该都知道结果了。毕竟已经有梅毒了。梅毒和艾滋很多时候都是一起感染的。从每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都知道,艾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当事情落到每一个个人的时候,你却未必有这么理性和客观。每个人都期望自己是上天的宠儿。虽然这样但我也并不是一个完全感性的人,在那个时候我自己也知道了,大概率是两种病都有了,只是我还是会心存一丝侥幸...
于是我当天下午换了B医院继续挂号做检查。
下午我到B医院的时候应该是三点钟左右了,B医院的这个科室没什么人,排在我前面挂号的只有一个人,他出来之后就到我了。我在诊室外面来回踱步,突然诊室的门开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做了什么, 然后问一了一个中年的护士,还有几个病人?护士说,只有外面这一个了。然后护士和医生说笑了几句,又进去了。没多久,里面的病人也出来了。我赶紧进去把门带上,然后跟医生交代了我这两天的情况。医生表情凝重的跟我说,这个待确定表示的是初筛阳性,需要在抽一次血到疾控中心做确诊实验的,那边的医生没跟你说吗?巴拉巴拉还说了很多 我现在也记不得了,然后关于梅毒是事情我也问了这位医生,医生说,梅毒这个现在也不能确定你就百分百有的,你这个检查虽然是阳性,但是有些人没有得这个病他检测也是阳性...
最后这位医生给我的建议是让我去赶紧在下班之前去到C医院,因为C医院里面有一个爱心门诊,是专门接待艾滋病患者的,对这方面会比较专业,而且医生建议我今天先服用阻断药,不管是否确诊先阻断试试。然后我带着医生的嘱咐 来到了C人民医院。
来到C医院后,我去的是普通门诊,我直接告诉分诊台的护士小姐,我需要买艾滋病阻断药。听到我的话之后护士小姐马上打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告诉我说让我在这等等,医生正在查房,等下会过来找我。
于是我就在那等啊。这次等的时间比较长可能有一个小时吧。等的时候我看到不同的病人在医院进进出出,有挂药水的,有陪家人来的,有躺在担架上被推进来的,有脚上裹着大量纱布的,有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的,各种人。看着这一幕幕,我真真的认识到了原来生命是这么的脆弱,每天都有人在经历着病痛和死亡。这不只是电视上的新闻,是一个个真实发生过和发生着的事实,而且离它我的生活是这么的近。
等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已经非常着急了,医生怎么还不来啊。前台的护士小姐也不在,于是我拿去座机自己给医生打了个电话(桌上有个电话簿),我打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里竟然说是空号,我明明看到她也是打的这个电话啊。没办法,我只能继续等了。
终于等到医生了。我仿佛看到了救星。跟着医生走进一个诊室,开始说明我的情况,并表示想买阻断药。医生听完我说的之后也表示待确定就是初筛阳性,需要在抽一次血送到疾控去做确认实验。另外医生还说从她(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说话也是非常的温柔)多年临床经验来看,我现在应该是已经被感染了,阻断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医生跟我分析了很多,然后也说了这个药一旦吃上就不能停的。但是最后因为我现在从程序上说还没有确诊,不可以启动国家的艾滋病治疗计划,所以医生最后还是给我开了阻断药,然后告诉我让我下周一(当时是周六)再到他们的爱心门诊去做抽血,查病毒载量和我忘了,另外梅毒也可以在他们这治疗,打三次青霉素就可以了。
医生开了阻断药的单,有两种药,让我每天吃一粒,不要忘记吃了。之后我就去交钱拿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直接生吞药丸的场景,觉得生吞药丸很难,但是那天我拿到药之后没想到医院里自助贩售机,又很着急想早点吃药,所以就拿着药放到喉咙里生吞下去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当时吃那两颗药的时候内心还是充满仪式感的。从来没去医院看病的人,这些天跑了这么多医院,独自一人面对这几乎绝症的病毒。觉得生病后自己变得更坚强了。
走出医院之后我在手机备忘录写下“xx年xx月xx日下午xx点第一次吃阻断药”。之后我也保持了这个习惯,将一些重大日子或关键时间点会记录下来。
(本来写之前是想以时间为线索着重写这段时间的心里变化的,写到现在发现好像主要是在事实阐述。就这样吧,文笔有限!)
10.28
请有过高位行为并感觉可能中标的朋友,尽早抽时间去医院或者疾控检查,不要问我有什么症状了,我所有的症状都写在这了!而且这种东西因人而异!所以有不适请尽早去检查,不要在网上
被友友逼疯,不要再问我多久能彻底排查,我就很疑惑你都去医院了为什么不问医生,而在网上问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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